為什麼田螺姑娘嫁窮人，白雪公主嫁王子?

中國古代窮人有機會通過科舉或戰爭改變社會地位，要是女人能在男人窮困的時候便慧眼識英雄，對男人來說是最寶貴的。例如劉邦和呂后，朱元璋和馬皇后，曾經共過患難，後來也共享富貴。但如果等男人發達之後才結婚，大概率只能做後宮三千中的一瓢。中國的神話故事是為了鼓勵女孩子不要貪圖富貴，嫌棄糟糠之夫，說不定他哪天鯉魚躍龍門呢，而你就是成就他的那位仙女了。男孩子則要鑿壁偷光，要聞雞起舞。英雄莫問出處。古代的中國窮男人可說是一張彩票，雖然中奬機率很低，但還是有的。

而歐洲古代是沒有這支歌仔唱的。貴族平民判若雲泥，是無法跨越的鴻溝。如果女孩本身有錢有地位，寧願不嫁也不要嫁窮人，因為反而會失去財產自主權。所以童話故事都力勸女孩要嫁得好，七友就不用考慮了。也是告訴男孩，若你不是貴族，就別想要娶公主，漂亮點的女孩都輪不到你的，別想太多。古代的歐洲窮男人只能是小矮人，和公主都不是同一個物種。

當時比利時脫離荷蘭立國，到處敲鑼打鼓找個貴族來當國王。我很訝異，怎麼不是叛軍領袖勝者為王，或群眾推舉一個土生土長的比利時人做國王，而是去找個德國公爵的兒子來當呢？他根本沒有為比利時革命立下過汗馬功勞，憑什麼？就憑他是貴族，by definition，king 必須是貴族，不可以推舉一個平民做國王，其他人不會承認。英國皇室也是他家親戚。拿破崙可以做皇帝，但不可以做國王。

觀星憶舊事

這周酷熱天氣警告，白天32度，太陽下可能有36-40度。只要太陽一下山，馬上就涼快了 。晚上19-22度，在郊外露營很涼爽，怕冷的我還要包兩個睡袋睡覺。

這個多月平均每個禮拜工作三天，露營四天。這樣的節奏挺舒服，工作不用麻煩同事，玩累了便回家休息。小孩玩太久也會想家。玩完回家餵魚剛剛好。

最近新弄的魚缸

今天大概是這個暑假最後一次露營了，哄了小孩去睡覺，一個人溜出來看星。見到夏季大三角和北斗七星，天鵝座也看到，天蠍卻看不到了，即使在郊外，還是有些光害，可能是荷蘭太平了吧。

北斗七星

晚上九點多才日落，到得天黑已差不多11點，剛落不久滿月便出來了，四五點天已微亮。即使萬里無雲，可以看星的機會並不那麼多。

手機拍北斗拍到這個效果可說是相當滿意了。中學老師教的攝影技巧還是言猶在耳。課堂上講的不記得多少，晚上帶我們出去觀星才是伴隨一生的美好回憶。

隨便亂拍

設定好ISO和曝光時間，定時三秒，按下快門後把手機扔草地上。我沒有腳架，什麼輔助器材都沒有，唯一就是這個方法避免手震。

記得當年老師是用菲林機來拍，找個本子寫下快門光圈等設定，然後嘗試用不同的設定來拍，拍完以後還要拿去曬出來才知道有沒有拍成功。再核對一下拍得最好的照片是用什麽設定來拍的，以便下次作參考，真是超有耐性。

當年沒有露營裝備，只是穿厚一點的衣服半夜上山，還拉了支巨大的望遠鏡上去。晚上冷得要死，全靠老師的朋友帶來了熱維他奶救我們一命。事後回想，老師真的很勇敢，要是有人摔跤了，冷病了，或者出什麽事了，她說不定會被家長投訴呢。

「我」的意識

小孩到底是怎麼理解自己的呢？

看書的時候，小孩總是在尋找自己。看到媽媽抱著寶寶，不管是什麼動物，都會指著寶寶說這是圓圓。

有次聊起到底要不要多生一個小孩，問糰仔想要弟弟還是妹妹，他說想要多一個糰仔。

糰仔有時做事魯莽衝動，我經常擔心他會出意外。早前他亂衝亂撞了好幾次，頭上都起樓了。某天他又在做危險動作，還說，如果他死了，爸爸媽媽便要再生一個新的糰仔。我一時想不到該怎麼解釋，如果我們再生一個小孩，那個小孩也不是你。便說，生小孩很辛苦呢，要冒生命危險的，生了還要照顧，餵奶，換尿片，養了你五年才長這麼大，你得好好照顧自己，不許胡亂死掉！

有趣的是，到底該怎麼定義，什麼才是「我」呢？

是每天的經歷？是和別人的關係？是自己的性格和愛好？

對小孩來說，「我」一開始似乎就是單純的一個小孩，可以是任何一個小孩，分別不大。然後就是爸爸媽媽的孩子。圓圓看到書中有小女孩，就會說這是自己。她還很深刻的意識到自己是妹妹。每次看到書裡有兩隻相似的動物，她都會說他們是哥哥和妹妹，妹妹就是圓圓。糰仔倒不一定會這麼想，我覺得他潛意識裡，還是不大習慣(/接受)有妹妹存在。

圓圓覺得天底下所有的家庭都應該有兩個小孩，一個哥哥一個妹妹，如果不是呢，她就會問為什麼。

也許他們會花整個青春期來尋找，怎麼去定義自己呢。

孩子什麼時候開始玩輸不崩潰了？

為了培養專注力，思考力，上兩個月開始和糰仔一起學國際象棋。
找到了一個很好的App，有教學，有練習，可以和AI對奕，也可以和人對奕。
我也從來沒有學過，和糰仔一起從零開始。

剛開始他是有一下沒一下的隨便玩玩。家裡有一副棋，他拿來玩過家家。

我也不理他，我自己玩App。他看見我玩便搶來玩。

有一次在象棋公園遇見一個比他大一兩歲的女孩，便讓他們下棋，糰仔只是被吃了棋，便已經大哭大鬧，開始扔東西了，根本無法完整的下一局。

我們跟他說，記得上次看到一個叔叔輸了給一個十幾歲的小伙子嗎？還連輸了兩局，那個叔叔都沒有生氣掀桌子呢。你輸給比你大的姐姐沒什麼好生氣的嘛。

過了個禮拜，在另外一個公園又看到象棋，這次他主動提出要和我玩。

我也搞不太懂為什麼他不肯玩其他桌遊，連Rummikub都不肯玩，只肯玩象棋。可能他不喜歡太「孩子氣」的東西，而象棋是大人玩的？

我也完全沒有對奕的經驗，認認真真的和他下，戰戰兢兢的吃了他的棋，他居然沒有生氣。我們互相吃了對方幾子。將軍，是我贏了。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贏棋，而他是第一次輸棋。我們都很興奮，他說要再來一局，倒是我見好就收。他輸一局不發脾氣已經值得好好獎勵慶祝，就不要冒險再來一局了。

我們看到鹿特丹有象棋博物館，早幾個禮拜已經和糰仔說，讓他好好練習。他練習的方法呢，是跟AI對奕，可以隨便悔棋嘛。他玩着玩着，目標其實不是為了將死對方，而是為了把小兵變成皇后。往往每一局結束的時候他都有三四個皇后。隨便，他高興就好啦。

這天終於來到了鹿特丹，他興奮得差不多要發瘋。

在象棋博物館門外有桌椅讓人下棋，他坐下和一個叔叔對奕了起來。他居然玩得很認真，仔細的思考每一步該怎麼走，當然還是有看漏眼的地方需要別人提醒。除了拼樂高外，從來都沒有看見他這麼專心過。連下兩局，都不出十幾步就給將死了，糰仔還想繼續，只是那位叔叔要走了。他們握了握手，互相說Thank you for the game。在棋局前，一個五歲的小孩能有機會和成年人平起平坐，真是非常難得又寶貴的人生經驗呢。

然後再和我玩，他卻不規矩起來，想要悔棋了，我讓他悔了兩次，還是將死了他。

就這樣，不知怎地，怕輸得連骰子都不敢打，桌遊都不肯玩的毛躁小子，蛻變成輸棋能大方握手的小小棋手。

相關文章:

遊戲中進步

De Haar Castle 德哈爾城堡

德哈爾城堡位於Utrecht附近，十三世紀時德哈爾家族獲得了這幅領地，後來無子裔繼承，輾轉到了不同家族的手中。




1887年，Van Zuylen 男爵和 Hélène de Rothschild 結婚，對，就是那個世界首富猶太銀行家族羅斯柴爾德。由於男爵是羅馬天主教徒，Hélène 被母親剝奪了財産繼承權。




城堡內這幅立體壁畫便是講述他們不被家族認可的愛情故事，自喻為羅密歐與茱麗葉。

1890年，男爵從爺爺繼承了幾近廢墟的德哈爾城堡，於是太太家出錢重修。請來了已負盛名的建築師 Pierre Cuypers 設計，一修便修了二十年。


這位建築師也設計了：

荷蘭國家博物館



荷蘭鐵道博物館



木登城堡



德哈爾城堡內設計十分豪華舒適，有水電暖氣，客房內有浴缸厠所梳妝台。每年堡主還會入住城堡一個月，宴請賓客。


這和軍事防禦城堡完全不一樣。根特的城堡又冷又暗，裡面擺放的是兵器盔甲。這個城堡有吊橋，閘門，但沒有投口，箭洞，陷阱，擺放的是掛毯，遊戲，還有一副麻將。

堡主夫婦曾遊歷亞洲，帶回許多亞洲特色的藝術品，比如這幅屏風。



堡主似乎特別喜歡收藏中國特色的東西。

這是清朝時期的瓷像，福祿壽中的祿星。

校園欺凌

看了些別人的文章，才發覺社交孤立這種校園欺凌方式原來是這麼普遍，幾乎每個女孩不是孤立過別人，就是被別人孤立過。

多數父母老師也不懂怎去應對，只會叫當事人自我檢討，但被欺凌者是沒有辦法憑自己的力量解決問題的，就像陷在流沙中的人，別人站在不遠處拉他一把就可以了，自己卻沒有辦法走出來。

多數欺凌者和受害者都只是十多歲的年輕人，有些欺凌者和附和者都只是覺得好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其實問題極少出現在被孤立者身上，反之，孤立別人的人才心理有問題。學校應該定期舉辦講座去預防欺凌事件，一旦發現，父母老師應該盡力協助被欺凌者才對。

被孤立時，有些人會懷疑自己，失去自信，委曲求全，懇求別人和她做朋友。

幸運的是，我從沒有過那樣的想法，也許因為我在學校外面有朋友，所以我並不覺得在學校被孤立是因為自己不夠好。我一向都很有自信，覺得自己與別不同。甚至我打心底裡看不起一些欺負我的人，覺得她們十分愚蠢，所以絲毫沒有考慮過要委曲自己去討好她們。

養魚得先上個生物化學課

閒逛二手店時看到一個合眼緣的魚缸，忽然懷念起小時候養魚的經歷。又看到釣魚翁的瓷像，覺得可以來個有機結合。

用小孩過家家玩的小鍋，拿花園的泥土乾炒了半個小時，用雨水沖洗幾次，用作魚缸的底泥。鋪上花園裡撿的碎石，又在屋外水池找到一些水草種下。後來逛森林的時候又在湖裡找到了另外一些水草，撿了一些厚樹皮。樹皮要用水煮二十分鐘消毒，但有一塊樹皮長了青苔，就捨不得煮了，導致水有點黃，由著吧。

這時候水還是有點混濁，感覺有點像盤古開天闢地。買了個小型濾水器，濾了幾天，慢慢有些好轉。用幾塊樹皮做成小平台給釣魚翁坐，用釘子固定，平台下方可以隱藏濾水器，也可以給魚躲藏。這樣過了幾天，才決定去買魚。

本來糰仔想養金魚的，但我還是喜歡孔雀魚。自小愛逛金魚街，覺得比利時寵物店裡的選擇太少了。找到二手網站有人賣孔雀魚寶寶，孔雀魚這麼好生養，應該很多人自家養的越生越多了吧。我本來想先養一兩條試試的，因為還不肯定這個環境適不適合魚生存，但賣家最少賣五條，那就隨機五條吧。

研究一下，原來一個魚缸要適合魚生存，需要完成氮循環。怪不得小時候養魚那麼容易死了。

魚拉出來的屎和腐爛的植物會產生有毒的氨(Ammonia, NH3)，需要通過硝化作用 (Nitrification)，由好氧細菌將氨氧化為亞硝酸鹽 (Nitrite, NO2)，然後再氧化為無毒的硝酸鹽(Nitrate，NO3)，最後由植物吸收。

我用的是花園裡收集的雨水，網上有許多不同的意見，很多人說雨水污染嚴重，偏酸，我戰戰兢兢的把第一條魚放進去，第二天居然沒死，於是才把所有的魚都放進去。

還沒有買魚糧，我煮了個雞蛋黃給魚魚吃。用氣炸鍋低溫烘乾，捏碎來餵。魚寶寶嘴巴好小，要弄得很碎才能吃。這時候魚魚都還沒有顏色，還看不出雌雄。在花園的水桶裡居然找到紅蟲，以前只懂去街市買，這才知道原來是搖蚊的幼蟲，後來又找到蚊子的孑孓。這下魚魚可高興了，爭搶著吃，一兩個禮拜左右便長出了顏色。

孤勇者

出身社會底層的人即使竭力奮鬥也不一定能過上普通人正常的生活。按照「正常渠道」，低頭努力工作，就一定可以順台階而上嗎？能擺脫地下黨派的統治嗎？能敵得過貪腐官吏的打壓嗎？

面對社會制度的不公義，到底是要沉默，服從遊戲規則，還是該抗爭吶喊呢?

 
身處高層的精英根本就看不到底層的掙扎，覺得人窮都是因為懶惰和邪惡，是社會的污垢。的確他們都不完美，但本來就是像你和我一樣的普通人，有着最卑微的夢，只想過上平凡幸福的日子而已。

有些人已經接受「現實」，放棄了自己，轉而投靠毒品尋求一絲歡娱，或者成為恐怖份子，變成統治者眼中必須馴服的每一頭怪獸。

但也有一些人對峙過絕望而不服輸，竭力而孤單的奮勇戰鬥，希望改變自己的命運。他們沒有靠山，不借誰的光，甚至沒有聰明才智，只能對弈平凡，單憑一腔孤勇，誰說污泥滿身的不算英雄？

絕望者之歌 (Hillbilly Elegy)和馭風男孩 (The Boy Who Harnessed the Wind)的主角，只是少數極聰明努力和幸運的人，那大部份生活在塵埃的人，難道都是活該嗎？

在富國如歐美，窮人要往上爬已經不容易，更別說在戰火未熄的國度了。

現在歐洲人都在說要幫助烏克蘭人，那麼也門阿富汗敍利亞還有巴勒斯坦人的哭聲，為什麼在媒體上都微弱得幾乎聽不到呢？媒體上的聲音，都是迎合美國利益的政治宣傳。那些黑夜中的嗚咽與怒吼，誰聽到呢？

單憑一些慈善機構的人道救援根本不能幫助他們建立社會秩序。

這些國家自己建立的政權要是為國為民，而不符合美國利益的話，立即就會被美國推翻。美國給他們建立的政權，出賣本地人的利益，卻又為本地人所不服。

歷史上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朝興起，一朝滅亡，可是美國一干預插手，就永遠都是戰國時代。

這些國家的人都沒有罪，可是他們祖先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裡埋藏的稀有資源卻成了他們的詛咒。

離家出走後的一言為定

還有三個月四歲。

今天圓圓離家出走，出門走過了三所房子，站在牛棚前面，被養牛的工人攔下。她自己不肯回家，我只好去抱她回來。

她說要獨立生活，自己工作，自己做飯，一個人住。兩年前糰仔大概三歲時也說過類似的話，我甚至記得我小時候也是這麼想的。

我問，你能工作嗎？她說，能啊。那你會做什麼呢？她說，賺錢。我說，比如你去找工作，別人問你能做什麼呢？她說，我識中文字。我啞然失笑，她倒知道識中文字是謀生技能啊。她現在大概能認160個字吧，距離自主閱讀還有漫漫長路呢。

我說，你不是想做醫生或者工程師的嗎？要唸很多書才懂得做的啊。你最少和我們待在一起直到十八歲，可以嗎？到時你可能想去別的地方讀書或者工作，我答應不會阻止你的。你可以搬出去住，也可以時不時回來吃飯。當時我對糰仔也是這麼說的。

後來她才說起離家出走的原因，她早些時給了我一支乾枯的花🥀，我隨手往窗外扔了。她說這是給我的禮物，怎麼可以扔了呢？你要是再扔我送你的禮物，那我以後再也不送禮物給你了。她還說，要是你再也不扔我送你的禮物，我大個出去工作回來吃飯，一言為定。

我強忍著笑，說，糟糕，你上午給我的香蕉皮我扔了。她說，香蕉皮不好吃的不是禮物，我說那支花也不好吃的啊。她認真起來，我倒打起退堂鼓，暫時不討論到底怎麼分辨禮物和垃圾這麼高深的哲學問題。

最早的記憶

我問小朋友最早的記憶是什麼，糰仔說是妹妹出生，當時他未夠兩歲，妹妹說幾乎什麼都不記得。

童年印象最深刻的事情，通常是可怕的經歷吧。

有研究說小倭黑猩猩弟弟妹妹出生時，皮質醇水平增加了5倍，這是壓力水平急劇增長的表現。對比族群間生死相決的打鬥，皮質醇水平只是增加了1.5倍。

看來無論我們對糰仔如何格外照顧，妹妹出生本身在生理上就帶給了他巨大壓力，並不是他能自覺自控的呢。

知道了這點之後，糰仔對妹妹似乎好了些，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有時會莫名其妙的生氣，自己也不容易控制住，但這是生理如此，不是妹妹的錯，只要繼續練習理解自己的情緒就好了。

自從糰仔一歲，我們每年做一本家庭相冊，時不時和小孩一起翻看。糰仔最不喜歡看他一歲那本，他說完全不記得，覺得相冊裡的小孩根本不是自己。即使看最新那本，有些相只是幾個月前的，他們都印象模糊。

似乎三歲就是臨界點，三歲以前就一點都不記得。三歲以後開始有些模糊的印象。

反而是有些話，認真聽進去以後，就記住了，某天突然又會提起。

揀字的自由

仔細拿香港小學學習字詞表和詞庫比對一下，簡直刷新了我的認知，令我開始懷疑到底我小學是怎麼畢業的。其實這字詞表2007年才推出，我小時候並沒有見過。

再比較一下香港和台灣，一向「着／著」「裏／裡」都不同，那不足為奇。

「衛」寫成「衞」，但台灣教育部國語小字典卻用「衛」，根本不收「衞」字。

「唇」寫成「脣」， 台灣教育部卻又出奇的一致。說文解字是脣，但唇字已從北宋開始混用作脣，直到現在坊間大部份的書都用，拼音輸入法的默認也是唇。唇字已經用了差不多一千年了，為什麼忽然要換回去呢？

似乎對字詞表不服的並不止我一人，中大的粵語審音配詞字庫和台灣的異體字典也並不一致。這個字表只能用來規範小學生寫字，沒有什麼權威可言。其實到了高考，繁簡體字作答都可以接受了，管小學生管這麼嚴又有什麼意義呢？

令我決意把字表扔掉不理的是個「粧」字，它說「粧」才是正體，「妝」是異體，我完全接受不了。碧玉妝成一樹高，寫成「粧」的話就好比把樹砍下來做成梳粧檯。化妝最重要是只見美女不見脂粉吧。寫成「粧」太沒美感，而且也沒有根據。

然後我很慶幸香港和臺灣都沒有出法定官方字表，讓大家有自由選擇自己喜歡的異體字。我也覺得有些許幸運我的小孩沒有在香港讀書，我可以教他們自己選擇的字和教材。

與此同時，也很高興中國大陸在大部份人都不識字的時候早早制訂了簡體字表的官方標準，方便我們做計算機語言開發。

這算不算雙重標準呢？

Ref:
羅冠威 (2019)。釋「脣」與「唇」字 : 兼論其成為異體字之源流。輯於嶺南大學中文系 (編)，《考功集2018-2019 : 畢業論文選粹》 (頁1-41)。香港 : 嶺南大學中文系。

人類歷史兒童百科全書

最近在看DK人類歷史兒童百科全書，時間軸系列。是兒童書，很多東西沒有寫得很詳細，但恰恰好可以connect the dots，有些東西在博物館或別的地方看過，想看詳細點又可以隨時上網找。
第一次這樣順次序的看世界歷史，比較世界各地同一時間在發生什麼事。比如我以前就沒有注意過，法國大革命和美國第一任總統就職是在同一年。歐洲和北美很早就互相同步了，一地的科學發明，政治革命，立刻就影響其他的地方。

都大航海時代，其他歐洲人都環遊世界了，義大利天主教卻還在迫害加利略。

看歐洲人對待非洲，美洲，亞洲，澳洲人的方式，幾乎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人如果有能力欺負其他人，而別人無力還手的時候，是幾乎一定會立刻毫不猶豫地行動的。歐洲人早就「發現」非洲大陸了，唯一阻止他們去劫掠的，只是瘧疾而已，一旦他們找到治療方法，就再無顧忌。

但鄭和是一個例外，他帶著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艦隊，卻沒有想過要去征服其他國家，沒有抓別人去奴役，甚至還免費幫別人挖水井，打海盜。那到底是他本人的意願，還是情勢使然？其實以中國皇帝的風格，假如鄭和去搞殖民地，皇帝一定會擔心鄭和自己稱帝，然後反攻大陸。他們去周遊一圈，發現沒有威脅到自己的强大國家就很放心了。

宋朝也和大理國和平相處了三百年，相安無事，直到蒙古大軍來毀滅一切。

歐洲自古以來就是一個火藥庫，戰爭不斷。18世紀就發生過七年戰爭，南北美歐亞非都有份，就差澳洲沒有參與。19世紀圍攻拿破崙，20世紀世界大戰，是層級遞進的。

不上學的圓圓

圓圓最近上午經常賴床不願意去上學，有時明明起床了，臨出門卻扭計說不去。我並不責備她，只是跟她說，我要工作，你不去就得自己玩，我不陪你的啊。

大部分時間，她也真的很乖。只是有一次，她明明本來就很安靜，我跟她說我要開會叫她別吵，她卻故意的大聲唱起歌來，搞得我要連忙把她搬下樓去扔給嫲嫲。開完會後，我下樓一看，嫲嫲正準備開電視給她，我說，扭計不返學不是為了在家裡看電視的，又帶她回樓上。

我在電腦前工作，她就自己找東西玩。拼拼圖，洋娃娃，唱歌，和娃娃對玩桌遊。我把一張書桌收拾乾淨，上面放些顏料，筆，紙，剪刀，廁紙筒，雞蛋殼，有時候她就坐那裡搞東搞西。

我不知道放任給她自由生長，會不會縱壞她。我也想她早點睡覺，但就算逼她躺到床上，她睡不着，有什麼辦法呢？有時候我都睡著了，她還自己爬起來上廁所，喝水，找娃娃。早上她起不來，我也寧願她睡個飽，有時候她睡到十一點才起床，我覺得她需要睡覺多於需要上學，身體健康比學習重要，更何況，她家裡學的未必比上學少。我大學的時候沒有辦法在晚上十點之前開始工作，總是要到兩點才睡。也許生來就是貓頭鷹，是我遺傳給她的吧。

人生有多難得的機會可以待在家裡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呢，也不是每個人有這種能力。

沒有電視，沒有iPad，也沒有人陪玩，只有書，積木，玩具，畫紙和顏料，她自己決定要做什麼。如果是我，早就悶得發慌了，她卻仍然自得其樂。這不就是「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那種境界嗎？不需要觀眾，不需要獎勵，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

過了兩個禮拜，她又自願去上學了。她本來就覺得返學好玩的嘛。

有人說，五歲就要強制教育了，不如三歲就養成習慣。在我看來，那就等如說，五十歲時你就得怎樣怎樣了，不如三十歲開始養成習慣。我上了十幾年的學，不見得畢業後我能適應朝九晚六的工作。

始終覺得，學習不能強迫，不然長大了就不學怎麼辦？學習是終身的，要做一個有趣的人，就得自己沒事找事做，而不是只疲於奔命做別人要求的事。

她認字也是，盡量每天認20個左右，乖的話幾分鐘就認完了，不乖的時候浪費雙方的精力和時間，何苦呢。

有時候她覺得好玩，認完了20個還嫌不夠，自己繼續把玩，要求加字。

與其叫人打針，不如禁煙控糖

在比利時必需持有有效期內的新冠通行証才可進入餐廳或某些公共場所，變相強迫人打新冠疫苗。

如果是為了公共衛生，大眾健康着想，更應該推行煙和糖通行証才對。一小時內曾吸煙者，禁止進入政府大樓，托兒所，學校，餐廳，以免身上的煙味影響周圍群眾健康。餐廳和超市禁止發售糖份超標食物。

強制禁煙控糖，肯定全民死亡率降低，醫院病床有空位，比打什麼針還有效。

某日參加朋友安排的小聚，提供給小朋友的食物是：兩塊加糖的甜煎餅，一包糖，一杯汽水，一塊蛋糕。煎餅本身已經甜到噁心，還有兩大碗砂糖放在桌上任小朋友隨意自取。這就是一家普通遊樂場餐廳的標準兒童群體聚餐。都超過我們一年給小朋友的糖量了，分明是企圖謀殺啊！

我實在看不過眼，把圓圓到口的砂糖沒收了。這個小女孩真是前世未見過砂糖。她還哭喊，誰誰也這麼吃啊。誰誰胖得要死了，你要陪她一起啊？你沒看見，誰誰媽媽胖得幾乎站不起來了啊？

晚上回家趕緊給小朋友科普一下糖對身體的作用，過量攝入造成的可怕後果。近視眼，糖尿病，脂肪肝，心臟病，中風，爛牙，上癮。

也許，如果我失業，可以做無糖煎餅和低糖蛋糕發售，大概會有市場，因為現在人們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生活要甜，蛋糕要苦

這是在比利時第一次吃到好吃的蛋糕。

比利時人做的蛋糕全部都甜得要命。其實做蛋糕的糖就算減半都不會影響蛋糕的形狀和口感。少少糖是必須的，只要加到能打起蛋白的程度就夠了。

做了第一個朱古力蛋糕，一點都不甜，幾乎是苦的，黑朱古力的味道，連討厭吃甜食的阿范都喜歡，圓圓哭喊著要吃第三塊。

油35克，略加熱，溶化朱古力粉30克，加上蛋黃3個，牛奶60克，麵粉60克，拌勻，3個蛋白分次加糖20克打發。兩份材料混合，輕手點別擠破蛋白中的氣泡。空氣炸鍋160度叮30分鐘。

分蛋黃時一個一個單獨分，要是弄破了拿去炒蛋重新再打。麵粉中的三分之一可以換成蕎麥粉。若用比較黏的糖可以過篩。

鬆軟得好像吃空氣一樣，一會兒就不見了。

總結2021

Phoebiverse，圓宇宙(局部)

又到年底，一年一度製作家庭照相簿的時候，把一年裡面拍過的照全部翻看一次，挑選最漂亮，最有代表性，蘊含故事的照片出來，編成一本照相簿，今年真是工程浩大，編了好多天才編完。今年過夜的旅行去了5次，其中4次露營，即日來回的旅行大概十來次，家附近帶娃遊玩不計其數，但除了去超市購物以外沒有出過比利時。年中玩完了博物館年票，然後改玩動物園年票。年尾又抽獎拿到了48小時布魯塞爾卡。今年的照相簿加了八頁紙。光看照相簿，是充實又精彩的一年。

照相簿以外呢，今年阿范做了五次實習，其中三次忙到暈頭轉向的教師實習，寫了論文，這才終於畢業在望。他還剝了5隻牙，痛了好幾個禮拜。排期了的通鼻手術因為牙痛未癒必須延期。外祖父以89歲的高齡去世，范媽媽要忙於照顧外祖母。字面上也可以說是克服了很多艱辛的一年。

我呢，今年開始上課學荷蘭語。育兒假今年放完了，名義上做回全職，實際上又是經常找各種各樣的藉口放假。工作上今年開始接手了越南語。

認字卡

回看年初的照片，改變最大的當然就是圓圓了。年初的時候還在如廁訓練，意外頻生，現在大部分的晚上尿片都是乾的了。戒母乳後脾氣一發不可收拾，以前安靜的天使寶寶變成了threenager，希望這個階段盡快過去才好。最近幾個禮拜開始學認字，突飛猛進，沿用媽咪的方法和她玩卡片，一張圖配一個字，幾乎每隔數天加一兩個新字，現在已經能認二三十個字。要是一直按這個進度，過幾個月要追上哥哥了。她喜愛畫畫，又能專心，我們在客廳釘了一幅巨大的白板在牆上，她能畫上整個Phoebiverse，圓宇宙。

糰仔是爸爸教的認字，用電子卡不用紙卡，也開始學英語拼音。學會踩腳踏車，給他報名下年學爬山單車。游泳班上完一個學期，穿著水袖可以游幾步，入水可以控制呼吸。